第 27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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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27 章
“公子, 夫人，可要買一盞燈嗎？聽聞每年的這一日，這條河便通向天上, 神仙會聆聽平民的祈禱。”路邊的賣燈人在吆喝。
明枝停下了腳步, 周圍有幾個賣燈的鋪子, 卻是這家最為紅火。
“我家有各式各樣的河燈, 不知道公子和夫人想要拜哪一位神呢？拜創世神大人的最多了。”
明枝問道：“為何拜創世神的人最多？”
“嘿, 因為創世神靈啊。百姓們不管幹什麽, 都拜他, 想生孩子的, 快餓死想有口飯吃的，便去拜他, 您猜怎麽著，馬上就顯靈啊！”
“這麽神？”明枝不免問道。
若真有這麽神, 那這重霄天天沒什麽公務做, 就聽人間祈禱了呀。天上一日，地上一年。他一日就要聽一年的禱告？
連她這個小小的招搖山山主, 都有許多公務要做。她不信，重霄身為資歷最老的神，當真有這麽閑。
“當然嘍。若要拜創世神, 小的推薦您買這個——梨花燈。”他拿出一盞梨花形狀燈, 放在桌子上。
一點燃中間的蠟燭，梨花燈便冒著微微的白光，在夜色裏剔透極了。
“我家生意這麽好, 就是因為梨花燈做的好看。”他右手比了個十, “而且還便宜，只要十兩銀子。”
謝予懷問道：“為何是梨花燈, 可有什麽講究？”
賣燈人娓娓道來：“創世神是這幾年才越來越靈的。聽聞第一個靈驗的人，家破人亡，在快餓死之前，用最後僅剩的一點點銅錢，買下了一盞殘敗的梨花燈，將自己的心願寫在燈裏，不抱希望地在河邊放走，然後開始等待自己的死亡。”
“結果，第二日，他卻精神充沛地活了過來，仿佛前幾日從來沒有遭過餓。這個說法便流傳開來，大家爭t相用梨花燈祭拜創世神，創世神也越來越靈驗。”
謝予懷偏頭，問明枝：“你想要什麽燈？”
明枝道：“老板，兩盞梨花燈。”
“好嘞。”老板痛快收錢，交燈，又指了指旁邊的桌子，“筆墨在那裏。”
明枝拿了一張花箋，在那想了許久。
像她這樣知道自己和謝予懷命數的人，其實沒什麽所求。天道既有它的道理，又豈是她許個願就能輕易改變的。
她不可能許願讓自己的壽命變長，也不可能許願自己和謝予懷感情平穩，那樣便歷不成情劫了。
謝予懷遲遲沒有落筆，目光時不時地落在她手裏的花箋。
她終於想到了。
剛在紙上落下一個“願”字，她便感受到謝予懷的目光正瞥向她手中的花箋上。
她連忙用手擋住，說道：“不許看！是秘密！”
謝予懷無奈地笑了笑：“夫人秘密真是多。”
他低頭落筆，留下一行清雋的字。在明枝忍不住投來好奇的目光時，他道：“也是秘密。”
明枝“嘁”了一聲，小聲道：“不給看就不給看，怪小氣的。”
她在紙上，將剩下的心願寫完。
“願謝予懷這一生，即使十磨九難，亦曉天不絕人，晦暗散盡，星河長明。明枝留。”
即便這一生是個徹徹底底的悲劇，你也會最終迎來你的光明。
寫完之後，她火速將花箋折起來，塞到梨花燈裏面去。
謝予懷同時也寫完了願望，二人彼此捂得嚴嚴實實的，嚴防死守，又對彼此的願望十分好奇。但是你不說，我也不說。
河邊站滿了人，河面上大部分為白色的梨花燈，中間也摻雜著幾種其他的燈，人間的燈光與天上的星光交相輝映。花燈隨著河水流動，直到眼睛看不到的地方。在黑夜之下，仿若一直流到了天上。
明枝和謝予懷二人蹲在河邊，將梨花燈緩緩送入河中。眼看著它們越飄越遠，直到和別的花燈混在一起，再也分不開。
他們閉上眼睛，向上天乞求許願。
兩個神仙，下凡歷劫，卻向上天祈願。
明枝許完願，睜眼睛時，發現謝予懷仍閉著眼。他的側臉淩厲分明，睫毛投下黑色的陰影，鼻梁挺直，薄唇微抿，這副皮囊誘人的不像話。
見他終於緩緩睜開眼，明枝問道：“你到底許了什麽願，怎麽這樣長？”
謝予懷笑得很神秘：“等到願望實現的那一日，便告訴你。”
“走，我們沿著河邊走走。”他牽著明枝，沿著河岸走了很遠，直到附近都沒什麽人。
他托起明枝的下巴，輕輕啄著她的唇，極盡溫柔和愛惜。可沒過多久，他的動作越來越重，用力地卷著她的舌，仿佛要把她吞吃入腹，呼吸聲越來越沈。
“唔……”明枝快喘不上氣了。
她推開他，望向他的眼睛，發現裏面都是灼熱的欲念。
不行，必須到此為止了！
謝予懷顯然不打算放過她。
四周夜色沈沈，無甚燈光，無人能看見他們兩個。
他引著她的手，隔著衣服，放到那裏。
明枝仿佛被燙了手似的，立馬收回，嗔怒道：“你怎麽……你怎麽總是……！”
他輕嘆了一聲：“因為你總是撩撥我。”
她不服：“我哪有！”
夜色裏，二人的呼吸都有些急促。
他的手指輕輕撫過明枝的鬢角，一路流連到眼角，臉頰，最後停留在唇側。他的拇指輕輕按了按她柔軟的唇。
“你真的很美。”他聲音嘶啞。
新婚夫婦莫過於如此吧。他總算知道為何別人成親之後，都要休沐幾日了。
因為他也想膩在她的身邊，時時刻刻不分開。
他原以為明枝只是他名義上的王妃，人生中一個若有似無的過客。
沒想到，終是為她折腰。
明枝依然不為所動：“誇我也沒用，我真的不能再……早知道你這樣，我就不和你成親了。”
他問：“為何？是我讓你不夠舒服麽？”
明枝捂住臉，不想回答他的話。
就是因為舒服啊。就是因為太舒服了，讓她懷疑自己都要死了。
讓她心跳加速，全身戰栗，大腦空白。讓她理智失控。
這太可怕了。
每個人都會害怕自己的失控。都會不自覺地遠離讓自己失控的那個人。
她真的不想越陷越深。
他嘆了口氣，將她擁入懷中，輕輕揉捏她的後頸，說道：“是我的錯。我以後會努力讓你舒服些。”
明枝開始磕巴：“不、不不……現在這樣就很好了。真的不用再努力了！”
他灼熱的呼吸噴在她的頸側，唇偶爾微微擦過她的肌膚，就能惹來她一陣戰栗。草木香氣似乎要將他整個人都包裹起來。
這種草木香氣，是她的體香嗎？
真是令人無法抗拒。
明枝提議道：“謝予懷，我們再去集市上走一走吧。”
他戀戀不舍地放開她，道：“好。”
明枝懷揣著小心思，連忙拉著他去了來時路過的香囊鋪子上。
她作勢在那裏挑了半天，謝予懷剛要掏錢，就被她按下來了。
“香囊這種東西，有特殊的含義。”她雙眼賊溜溜地看向他，問道，“要不然，你繡一個送給我吧？”
店主大驚失色。
向來都是女子繡香囊送心儀男子，作為定情信物。哪有男子繡香囊送女子的先例？
謝予懷的手頓了頓，艱難張口：“好。”
他面上帶為難之色，心裏也在打鼓，卻還是應下了。
針線活這種事情……他，應該也可以吧……
畢竟他小時候給自己的衣服縫過補丁。
“那你喜歡哪一種圖案？”他又問。
“你送我，當然由你來定咯。”明枝狡黠一笑。她就不信，這些事情還分不散他的註意力？
她挽著謝予懷的手臂，搖了幾下，語氣嬌俏地說道：“除夕那一夜，應該可以繡好吧？好想在除夕那夜收到你的香囊哦。”
“好。等著收吧。”他糊裏糊塗地答應了下來。
完全沒想到，以他的速度，根本不可能在除夕前繡好一個完整的香囊給她。
他不忍拂了明枝的興致。
作為回報，當天晚上便狠狠收了明枝一波利錢。
明枝那雙手，一貫嬌生慣養，細皮嫩肉，從來不用它做什麽力氣活。
最後手都累酸得動彈不了了。
她抱怨道：“再這樣下去，我的手都要生繭了。”
她力氣很小，動也動不了幾下。
他吻了吻她汗濕的鬢角。最後還是他的手覆在她的手上，引著她動。不然，漫漫長夜，又要無終無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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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公子, 夫人，可要買一盞燈嗎？聽聞每年的這一日，這條河便通向天上, 神仙會聆聽平民的祈禱。”路邊的賣燈人在吆喝。
明枝停下了腳步, 周圍有幾個賣燈的鋪子, 卻是這家最為紅火。
“我家有各式各樣的河燈, 不知道公子和夫人想要拜哪一位神呢？拜創世神大人的最多了。”
明枝問道：“為何拜創世神的人最多？”
“嘿, 因為創世神靈啊。百姓們不管幹什麽, 都拜他, 想生孩子的, 快餓死想有口飯吃的，便去拜他, 您猜怎麽著，馬上就顯靈啊！”
“這麽神？”明枝不免問道。
若真有這麽神, 那這重霄天天沒什麽公務做, 就聽人間祈禱了呀。天上一日，地上一年。他一日就要聽一年的禱告？
連她這個小小的招搖山山主, 都有許多公務要做。她不信，重霄身為資歷最老的神，當真有這麽閑。
“當然嘍。若要拜創世神, 小的推薦您買這個——梨花燈。”他拿出一盞梨花形狀燈, 放在桌子上。
一點燃中間的蠟燭，梨花燈便冒著微微的白光，在夜色裏剔透極了。
“我家生意這麽好, 就是因為梨花燈做的好看。”他右手比了個十, “而且還便宜，只要十兩銀子。”
謝予懷問道：“為何是梨花燈, 可有什麽講究？”
賣燈人娓娓道來：“創世神是這幾年才越來越靈的。聽聞第一個靈驗的人，家破人亡，在快餓死之前，用最後僅剩的一點點銅錢，買下了一盞殘敗的梨花燈，將自己的心願寫在燈裏，不抱希望地在河邊放走，然後開始等待自己的死亡。”
“結果，第二日，他卻精神充沛地活了過來，仿佛前幾日從來沒有遭過餓。這個說法便流傳開來，大家爭t相用梨花燈祭拜創世神，創世神也越來越靈驗。”
謝予懷偏頭，問明枝：“你想要什麽燈？”
明枝道：“老板，兩盞梨花燈。”
“好嘞。”老板痛快收錢，交燈，又指了指旁邊的桌子，“筆墨在那裏。”
明枝拿了一張花箋，在那想了許久。
像她這樣知道自己和謝予懷命數的人，其實沒什麽所求。天道既有它的道理，又豈是她許個願就能輕易改變的。
她不可能許願讓自己的壽命變長，也不可能許願自己和謝予懷感情平穩，那樣便歷不成情劫了。
謝予懷遲遲沒有落筆，目光時不時地落在她手裏的花箋。
她終於想到了。
剛在紙上落下一個“願”字，她便感受到謝予懷的目光正瞥向她手中的花箋上。
她連忙用手擋住，說道：“不許看！是秘密！”
謝予懷無奈地笑了笑：“夫人秘密真是多。”
他低頭落筆，留下一行清雋的字。在明枝忍不住投來好奇的目光時，他道：“也是秘密。”
明枝“嘁”了一聲，小聲道：“不給看就不給看，怪小氣的。”
她在紙上，將剩下的心願寫完。
“願謝予懷這一生，即使十磨九難，亦曉天不絕人，晦暗散盡，星河長明。明枝留。”
即便這一生是個徹徹底底的悲劇，你也會最終迎來你的光明。
寫完之後，她火速將花箋折起來，塞到梨花燈裏面去。
謝予懷同時也寫完了願望，二人彼此捂得嚴嚴實實的，嚴防死守，又對彼此的願望十分好奇。但是你不說，我也不說。
河邊站滿了人，河面上大部分為白色的梨花燈，中間也摻雜著幾種其他的燈，人間的燈光與天上的星光交相輝映。花燈隨著河水流動，直到眼睛看不到的地方。在黑夜之下，仿若一直流到了天上。
明枝和謝予懷二人蹲在河邊，將梨花燈緩緩送入河中。眼看著它們越飄越遠，直到和別的花燈混在一起，再也分不開。
他們閉上眼睛，向上天乞求許願。
兩個神仙，下凡歷劫，卻向上天祈願。
明枝許完願，睜眼睛時，發現謝予懷仍閉著眼。他的側臉淩厲分明，睫毛投下黑色的陰影，鼻梁挺直，薄唇微抿，這副皮囊誘人的不像話。
見他終於緩緩睜開眼，明枝問道：“你到底許了什麽願，怎麽這樣長？”
謝予懷笑得很神秘：“等到願望實現的那一日，便告訴你。”
“走，我們沿著河邊走走。”他牽著明枝，沿著河岸走了很遠，直到附近都沒什麽人。
他托起明枝的下巴，輕輕啄著她的唇，極盡溫柔和愛惜。可沒過多久，他的動作越來越重，用力地卷著她的舌，仿佛要把她吞吃入腹，呼吸聲越來越沈。
“唔……”明枝快喘不上氣了。
她推開他，望向他的眼睛，發現裏面都是灼熱的欲念。
不行，必須到此為止了！
謝予懷顯然不打算放過她。
四周夜色沈沈，無甚燈光，無人能看見他們兩個。
他引著她的手，隔著衣服，放到那裏。
明枝仿佛被燙了手似的，立馬收回，嗔怒道：“你怎麽……你怎麽總是……！”
他輕嘆了一聲：“因為你總是撩撥我。”
她不服：“我哪有！”
夜色裏，二人的呼吸都有些急促。
他的手指輕輕撫過明枝的鬢角，一路流連到眼角，臉頰，最後停留在唇側。他的拇指輕輕按了按她柔軟的唇。
“你真的很美。”他聲音嘶啞。
新婚夫婦莫過於如此吧。他總算知道為何別人成親之後，都要休沐幾日了。
因為他也想膩在她的身邊，時時刻刻不分開。
他原以為明枝只是他名義上的王妃，人生中一個若有似無的過客。
沒想到，終是為她折腰。
明枝依然不為所動：“誇我也沒用，我真的不能再……早知道你這樣，我就不和你成親了。”
他問：“為何？是我讓你不夠舒服麽？”
明枝捂住臉，不想回答他的話。
就是因為舒服啊。就是因為太舒服了，讓她懷疑自己都要死了。
讓她心跳加速，全身戰栗，大腦空白。讓她理智失控。
這太可怕了。
每個人都會害怕自己的失控。都會不自覺地遠離讓自己失控的那個人。
她真的不想越陷越深。
他嘆了口氣，將她擁入懷中，輕輕揉捏她的後頸，說道：“是我的錯。我以後會努力讓你舒服些。”
明枝開始磕巴：“不、不不……現在這樣就很好了。真的不用再努力了！”
他灼熱的呼吸噴在她的頸側，唇偶爾微微擦過她的肌膚，就能惹來她一陣戰栗。草木香氣似乎要將他整個人都包裹起來。
這種草木香氣，是她的體香嗎？
真是令人無法抗拒。
明枝提議道：“謝予懷，我們再去集市上走一走吧。”
他戀戀不舍地放開她，道：“好。”
明枝懷揣著小心思，連忙拉著他去了來時路過的香囊鋪子上。
她作勢在那裏挑了半天，謝予懷剛要掏錢，就被她按下來了。
“香囊這種東西，有特殊的含義。”她雙眼賊溜溜地看向他，問道，“要不然，你繡一個送給我吧？”
店主大驚失色。
向來都是女子繡香囊送心儀男子，作為定情信物。哪有男子繡香囊送女子的先例？
謝予懷的手頓了頓，艱難張口：“好。”
他面上帶為難之色，心裏也在打鼓，卻還是應下了。
針線活這種事情……他，應該也可以吧……
畢竟他小時候給自己的衣服縫過補丁。
“那你喜歡哪一種圖案？”他又問。
“你送我，當然由你來定咯。”明枝狡黠一笑。她就不信，這些事情還分不散他的註意力？
她挽著謝予懷的手臂，搖了幾下，語氣嬌俏地說道：“除夕那一夜，應該可以繡好吧？好想在除夕那夜收到你的香囊哦。”
“好。等著收吧。”他糊裏糊塗地答應了下來。
完全沒想到，以他的速度，根本不可能在除夕前繡好一個完整的香囊給她。
他不忍拂了明枝的興致。
作為回報，當天晚上便狠狠收了明枝一波利錢。
明枝那雙手，一貫嬌生慣養，細皮嫩肉，從來不用它做什麽力氣活。
最後手都累酸得動彈不了了。
她抱怨道：“再這樣下去，我的手都要生繭了。”
她力氣很小，動也動不了幾下。
他吻了吻她汗濕的鬢角。最後還是他的手覆在她的手上，引著她動。不然，漫漫長夜，又要無終無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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